我是青玄宗人尽皆知的炮灰，灵根废、修行懒，咸鱼一条。

柳飞鸢是宗门上下捧在手心的天之骄女，气运惊人，是所有人的白月光。宗门***，

所有人都等着看我在问心梯上道心破碎，沦为笑柄。他们赌我走不过三步。

柳飞鸢走了一百步，步步泣血，对抗心魔，人人夸她道心坚定。我走上问心梯。幻象里，

我爹娘骂我不孝，宗门长辈斥我废物，朋友背后捅刀。在所有人惊掉下巴的目光里，我笑了。

我走上前，张开双臂，给了每一个“他们”一个用力的拥抱。“我知道你们爱我，

正如我爱你们。”“但我的道，我自己走。”然后，心魔碎了。化成最精纯的灵力，

涌进我的身体。哦，原来问心梯的正确用法，是自助餐啊。1“听说了吗？这次内门***，

姜澈那个废物也报名了。”“哪个姜澈？”“还能有哪个？

咱们青玄宗独一份的‘三料废物’呗。灵根下品，修行三年还在炼气二层，

偏偏人还懒得要死，整天不是躺着就是坐着。”“噗，她报什么名？

上去给柳飞鸢师姐提鞋吗？哦不，柳师姐那种天仙人物，哪需要她提鞋。”“谁知道呢，

估计是想死心吧。今年的***第一关，可是问心梯。就她那点修为，那颗比豆腐还脆的道心，

怕是第一步就得哭着滚下来。”几名外门弟子聚在演武场角落，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，

正好能让我听见。**在一棵大树下，嘴里叼着根草茎，眯着眼晒太阳。嗯，今天天气不错，

风里有股桃花味儿。他们说的姜澈，就是我。穿越到这个修仙世界五年了，

我用了两年时间接受自己是个下品土灵根的废柴事实，又用了三年时间，

心安理得地当一条咸鱼。修行？太累了。打坐熬不住，练剑胳膊疼。反正宗门管吃管住，

当个底层弟子混吃等死，不也挺好。至于他们嘴里的柳飞鸢，那可就厉害了。

天品水木双灵根，入门半年筑基，两年金丹，如今才十八岁，已经隐隐有突破元婴的迹象。

人长得跟画里走出来的仙女一样，说话温声细语，待人接物挑不出半点错。

她是宗主的关门弟子，是所有长老的掌上明珠，是所有男弟子的梦中情人，

是所有女弟子羡慕嫉妒的对象。是我们青玄宗当之无愧的“锦鲤”，“团宠”，

“天选之女”。跟我这种凑数的炮灰，一个天上，一个泥里。“姜澈！”一个声音由远及近。

我掀开眼皮，看见管事张师兄黑着脸站在我面前。“又在这偷懒！今天的柴劈完了吗？

水缸挑满了吗？”我慢悠悠坐起来，拍了拍**上的土：“师兄，着什么急，

太阳下山前肯定干完。”“你！”张师兄气得指着我，“你看看你那点出息！

跟你一届进来的，最差的都炼气五层了，你呢？炼气二层！宗门养着你，

是让你吃饭睡觉的吗？”我点点头：“不然呢？”张师兄一口气堵在胸口，脸都憋红了。

他知道跟我说不通道理。这三年来，他骂也骂了，罚也罚了，我就是一摊烂泥，扶不上墙。

“我懒得管你！”他甩袖子，“***的名单已经报上去了，

你要是敢在问心梯上给咱们外门丢人，看我怎么收拾你！”我嚼着草茎，没说话。丢人？

什么叫丢人，什么又叫长脸呢？在我看来，为了别人的看法去逼自己做不喜欢的事，

那才叫丢人。张师兄走了，周围看热闹的弟子也散了，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我的名字，

语气里全是幸灾乐祸。我重新躺下，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。问心梯啊。有点意思。我报名，

倒不是真想不开。主要是听说，凡是参加***的弟子，都能领三颗固元丹作为奖励。

那可是好东西，能换不少好吃的。为了三颗丹药，上去走一趟，不亏。

至于道心碎不碎……我的道，就是吃好喝好，睡个饱觉。这玩意儿，还能碎了不成？

2第二天一早，我刚劈完一担柴，就被人堵在了院子门口。来人一身白衣，

裙摆上绣着精致的流云纹，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玉簪松松挽着，不是柳飞鸢是谁。

她身后还跟着几个内门弟子，众星捧月一般。“姜师妹。”柳飞鸢开了口，

声音跟泉水叮咚似的，好听。我把斧头往地上一扔，靠在柴火堆上：“柳师姐有事？

”“我听说……”她顿了顿，眼神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担忧，“听说你也报名了这次***？

”“是啊。”我点头。她身后的一个男弟子忍不住嗤笑出声：“就你？炼气二层？

去问心梯上表演当场昏厥吗？”柳飞鸢立刻回头，秀眉微蹙：“赵师兄，不许这么说。

姜师妹有上进之心，是好事。”那个赵师兄立刻噤声，看着柳飞鸢的眼神里满是爱慕和信服。

看，多会做人。一句话，既贬低了我，又抬高了她自己。显得她多善良，多大度。

柳飞鸢往前走了两步，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小瓷瓶，递到我面前。“姜师妹，

这里有三颗清心丹。虽然品阶不高，但对稳固心神有些用处。你拿着，上问心梯的时候，

或许能多撑一会儿。”周围传来一阵抽气声。“清心丹！那可是柳师姐自己炼制的，

宝贝得很！”“柳师姐真是太善良了，对一个废物都这么好。”“姜澈真是走了狗屎运！

”我看着那个瓷瓶，没接。“无功不受禄。”我淡淡地说，“师姐的好意我心领了，

东西就不必了。”柳飞鸢的笑容僵了一下。她可能没想过，会有人拒绝她的“善意”。

在她看来，我这种底层废物，见到她给的东西，不该是感恩戴德，激动得跪下磕头吗？

她身后的赵师兄又忍不住了：“姜澈！你别不识好歹！柳师姐是心疼你，怕你死在问心梯上！

”我笑了：“哦？宗门***还能死人？那我可得小心点。”“你……”“赵师兄。

”柳飞鸢再次打断他，脸上的笑容已经恢复如初，只是眼底深处藏着一丝冷意，

“姜师妹有自己的骨气，我们不该强求。既然如此，那师妹你好自为之吧。”说完，她转身，

带着一群人飘然而去。临走前，我看到她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我一眼。那眼神，不是担忧，

不是可惜。是居高临下，是一种看戏般的冷漠。好像在说，我给过你机会了，是你自己不要，

到时候死得多难看，都与我无关。我捡起斧头，继续劈柴。清心丹？确实是好东西。

但吃了别人的东西，就得承别人的人情。我这人懒，最怕的就是欠人情。何况，那丹药里，

裹着的不是善意，是施舍。我不需要。下午的时候，管事的张师兄又来找我，

手里拿着一个布包，气呼呼地扔给我。“拿着！”我打开一看，是三颗固元丹。“师兄，

这不是比完才发吗？”“提前发给你了！”张师兄没好气地说，

“省得你明天在问心梯上出丑，连滚下来的力气都没有！”他嘴上骂骂咧咧，

但眼神里的那点担心，我还是看得出来的。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。我收起丹药，

对他笑了笑：“谢了，张师兄。”张师兄被我笑得一愣，随即老脸一红，

又骂道：“谢什么谢！赶紧干活！别以为拿了丹药就想偷懒！”我看着他气冲冲走远的背影，

把丹药揣进怀里。嗯，热乎乎的。比柳飞鸢那瓶冰冷的清心丹，暖和多了。3***当天，

青玄宗的主峰广场人山人海。所有弟子都来了，连平时闭关不出的长老们，

也都在观礼台上坐了一排。广场中央，矗立着一座白玉阶梯，一眼望不到头，仿佛通往天际。

那就是问心梯。据说，这梯子是创派祖师用天外陨铁所铸，内含***则。踏上去的人，

会见到内心最恐惧、最在意、最执着的人和事。一步一幻境，一步一叩问。道心不坚者，

轻则灵台受损，滚落下来。重则心魔入侵，走火入魔。青玄宗立派千年，能走到顶的，

不超过五个人。“快看！柳师姐来了！”人群一阵骚动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同一个方向。

柳飞鸢穿着一身天水碧的长裙，在宗主和几位长老的陪同下，缓缓走来。她神情淡然，

步履生风，整个人像是会发光。所到之处，弟子们自动让开一条路，眼神里全是崇拜和敬畏。

我混在人群的角落里，啃着昨天没吃完的烧饼。真香。“哎，你看，那个废物也在。

”有人发现了我。“她还真敢来啊？脸皮真厚。”“我昨天开了个盘，赌她能走几步。

大部分人都压了三步以内，还有人压一步就倒的。”“哈哈哈，那我压她根本不敢上去！

”这些议论声，我已经习惯了。甚至觉得有点好笑。他们好像比我还关心我自己的事。很快，

***的时辰到了。宗主站起身，声音洪亮地宣布了规则，

无非就是些尽力而为、莫要强求的场面话。然后，他看向柳飞鸢，

眼神里满是慈爱和期许：“飞鸢，你先来吧。让师弟师妹们看看，何为真正的仙门弟子风范。

”“是，师尊。”柳飞鸢应了一声，走到问心梯前。她深吸一口气，调整了一下气息，

然后抬脚，踏上了第一级台阶。嗡——问心梯发出一声轻鸣，一圈淡淡的白光从她脚下散开。

柳飞鸢的身形晃了一下，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。过了好一会儿，

她才稳住身形，咬着牙，踏上了第二步。第三步。第四步。她走得很慢，

每一步都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。汗水打湿了她的额发，脸色也越来越白。

观礼台上的长老们却纷纷点头。“不错，飞鸢这孩子，道心坚如磐石。

”“你看她身上散发出的灵力波动，显然是在与心魔激烈对抗。”“此等心性，

何愁大道不成？”弟子们也看得一脸敬佩。“不愧是柳师姐，太强了！”“你们看，

她每走一步，身上的气息就凝练一分，这是在磨砺道心啊！”我啃完最后一口烧饼，

拍了拍手。演得挺好。但我看得分明，柳飞鸢身上的灵力波动，七分是真，三分是假。

她在对抗，但也在表演。她在刻意放大自己的痛苦和挣扎，来凸显自己的坚定。她要的，

不只是走上去，还要走得漂亮，走得让所有人都为她喝彩。一个时辰后，

柳飞鸢走到了第一百零八级台阶。她停了下来，身体摇摇欲坠，嘴角渗出一丝血迹。“师尊，

弟子……尽力了。”她说完，眼前一黑，往下倒去。宗主立刻飞身而下，接住她，

给她喂了一颗丹药，满脸心疼又骄傲。“好孩子，已经很好了！千年以来，

首次参加***就能走到这个位置的，你是第一个！”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。

柳飞鸢在宗主的怀里，虚弱地笑了笑，目光却不经意地朝我的方向瞥了一眼。那眼神里，

带着胜利者的炫耀。接下来，又有几个内门弟子上去尝试，成绩最好的，

也只走了三十多步就滚了下来，狼狈不堪。终于，轮到我了。主持的长老念到我的名字时，

声音都带着一丝不耐烦。全场的目光，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。嘲笑的，看戏的，鄙夷的。

我把手上的饼渣拍干净，慢悠悠地走了出去。“姜澈，加油啊！争取走两步！

”一个促狭的声音喊道。人群哄堂大笑。我没理他们，径直走到问心梯前。仰头看了看。

这梯子，真高啊。4我站在问心梯下，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。

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，不是灵力压制，而是直接作用于神魂，

像是要把你心底最深处的秘密都给挖出来。周围的喧闹声仿佛一下子远去了。观礼台上，

几位长老交头接耳。“哼，磨磨蹭蹭的，浪费时间。”“我看她就是不敢上，

想拖到时间结束自动认输。”“炼气二层……真是胡闹！”宗主坐在主位上，

眉头也皱了起来。他刚刚把柳飞鸢安顿好，此刻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我，

似乎在奇怪我这样的人，怎么有胆量站在这里。我没管他们怎么想。我只是在感受。

感受这问心梯的气息。它没有恶意。它就像一面镜子，你是什么样，它就照出什么样。

你想跟它打架，它就陪你打。你若是不怕它，它自然也不会为难你。想明白这一点，我笑了。

然后，在所有人不耐烦的注视下，我抬起脚，轻轻地踏上了第一级台阶。

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，没有灵光四射的异象。就是很普通的一步。然后，我眼前的景象变了。

不再是广场，不再是人群。我回到了穿越前的家。一对中年男女坐在沙发上，

脸色铁青地看着我。是我的父母。“姜澈！你太让我们失望了！”幻象中的父亲一拍桌子，

怒吼道，“我们辛辛苦苦供你上大学，你就拿这种成绩回报我们？你说你还有什么用！

简直是我们家的耻辱！”幻象中的母亲在一旁抹着眼泪：“你看看别人家的孩子，

哪个不比你强？我们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……”尖锐的指责，刻薄的言语，

像刀子一样扎过来。若是以前，我可能会崩溃，会哭着道歉，会觉得自己罪大恶恶。

但现在……我看着他们，只觉得有点好笑。在外面，广场上。所有人都看到我踏上第一步后，

就愣在了原地，一动不动。“怎么了？傻了？”“我就说吧，一步倒！哈哈哈哈！

”“你看她的脸，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，肯定是见到心魔，吓傻了！

”柳飞鸢也已经恢复了一些，正靠在一位师姐怀里，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。

张师兄站在人群里，紧张地攥紧了拳头。观礼台上，一位长老***胡须，

不屑地摇了摇头：“朽木不可雕也。下一个……”他的话还没说完，就卡在了喉咙里。因为，

我动了。在所有人的注视下，我非但没有崩溃哭泣，反而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。

这个笑，让所有人都懵了。疯了？这是所有人心里的第一个念头。被心魔吓疯了？5幻境里，

父母的咒骂还在继续。“废物！”“白养你了！”“你怎么不去死！”每一个字，

都带着怨毒。这是我心底最深的恐惧。害怕不被认可，害怕被抛弃，害怕自己不够好。

问心梯很厉害，它精准地抓住了我的软肋。要是换了五年前的我，现在大概已经跪在地上，

哭得喘不过气了。但现在，我已经不是那个我了。我看着眼前这两个面目狰狞的“父母”，

心里一片平静。这些话，我听了二十多年。曾经，我以为是我的错。后来我才明白，有些人，

他们只是想通过贬低自己的孩子，来逃避自己人生的失败。这不是我的错。也不是他们的错。

只是我们，不适合做家人罢了。想通了，就没什么好怕的了。于是，我笑了。

我迎着他们的咒骂，一步一步走上前。“爸，妈。”我轻声开口。他们的咒骂停了一下，

用一种憎恶的眼神看着我。我没有停下脚步，走到他们面前，张开了双臂。

“谢谢你们生下我。”我轻轻地，拥抱住了那个歇斯底里的“母亲”。她的身体是僵硬的，

虚幻的。“虽然你们总骂我，但我知道，你们也曾经对我好过。买过我喜欢吃的零食，

给我开过家长会，在我生病的时候，也曾着急地背着我去医院。”“那些好，我都记得。

”“那些坏，我也都放下了。”“我原谅你们，也原谅我自己。”“再见了。”我说完，

松开手。眼前的幻象，那个满脸怨毒的女人，脸上忽然露出一丝解脱的笑容。然后，

“嘭”的一声，化作了一片温暖的光点，涌进了我的身体。一股精纯得难以想象的灵力，

瞬间流遍我的四肢百骸。我那停滞了一年多的炼气二层的瓶颈，咔嚓一声，碎了。炼气三层！

我愣了一下。还有这种好事？这问心梯，哪是什么试炼之地，这分明是自助餐啊！

而在外界看来，这一幕，简直比见了鬼还离奇。我踏上台阶，先是发呆，然后傻笑，接着，

我张开手臂，对着空气做了一个拥抱的姿Zas。“她在干什么？”“拥抱心魔？

我没看错吧？”“绝对是疯了！彻底疯了！”就在所有人以为我要走火入魔的时候，

异变突生。我身上，忽然爆发出了一股强烈的灵力波动。那股气息，节节攀升，

瞬间冲破了炼气二层的桎梏！“突破了？！”“临场突破？！这怎么可能！

”“在问心梯上突破，闻所未闻！”观礼台上的长老们，齐刷刷地站了起来。

他们脸上的不屑和鄙夷，已经完全被震惊和不可思议所取代。宗主的眼睛也瞪大了，

死死地盯着我，仿佛要看穿我身体里的每一个秘密。柳飞鸢脸上的冷笑，彻底僵住了。

她比任何人都清楚，在问心梯上对抗心魔是多么痛苦和危险的事情。她能撑到一百零八步，

靠的是师尊赐予的法宝和无数丹药。可我呢？我就那么抱了一下空气，就突破了？这不合理！

这不修真！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，我心情愉悦地抬起脚，踏上了第二级台阶。来吧，

我的自助餐！让我看看，下一道“菜”是什么！6哦，这个小标题有点问题。

刚才那对是“爹娘”，我已经抱过了。现在这个，是新的。第二步踏上去，场景又换了。

这次，我站在一个熟悉的练武场上。一个穿着青玄宗外门弟子服饰的少年，

正满脸失望地看着我。他叫陈宇，是我刚进宗门时，唯一的朋友。我们一起劈柴，一起挑水，

一起挨骂。他天赋比我好，炼气比我快。他总说，等他进了内门，一定想办法提携我。后来，

他真的进了内门，拜了一位长老为师。再后来，他见到我，就装作不认识了。我听别人说，